文\野火
中国历史上遴选官员的“九品中正制”,发端于大汉王朝。从那个时期起,国家选拔官吏只看家世出身,导致门阀士族垄断了政府的重要官职。他们又通过大族之间互相联姻,在统治阶级内部构成了一个门阀贵族阶层,并逐渐形成了一整套的特权制度,即“门阀政治”。这一制度,历东汉魏晋南北朝数百年,直到隋唐科举取士而偃旗息鼓。世族以家世而在政治、经济领域形成垄断,占有特权,后人们不用创业便坐享其成。在山西河东地区,闻喜裴氏、永济柳氏、汾阴薛氏,成为其中的典型代表。
然而,在汾阴薛氏中,有一个人却独树一帜,在历史上留下了很清澈的一笔。他不靠祖上荫蒙,不向困难低头,以一己之力,一步步走上政坛,走向人生的巅峰。
然而,在汾阴薛氏中,有一个人却独树一帜,在历史上留下了很清澈的一笔。他不靠祖上荫蒙,不向困难低头,以一己之力,一步步走上政坛,走向人生的巅峰。
他就是生活于北魏时期的汾阴薛氏代表薛憕。
根正苗红的将门之子
薛氏自巴蜀之地千里迁徙到汾阴后,形成西、北、南三支。薛憕便是南支后裔。在汾阴薛氏中,南支有着光荣而辉煌的尚武传统,在这一支中,代表的人物便是赫赫有名的“三箭定天山”的唐朝名将薛仁贵,而薛仁贵之前,魏时,其六世祖薛安都、从祖薛真度早就在与诸多北方强悍骁勇的胡人博弈中锋芒毕露,尽显英武。
薛仁贵的先祖薛安都,是北魏名将,曾经被封为镇南大将军,徐州刺史、河东公,逝后赠河东王。薛真度,是薛安都的从弟,叔伯兄弟,他跟随兄长,鞍前马后,打虎亲兄弟,后赐爵河北侯,加安远将军,为镇远将军、平州刺史、假阳平公。2018年,一个惊天消息在网上传开:在万荣贾村乡发现一处北魏古墓,墓主人墓主人名叫薛怀吉,生活在距今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北魏时期,墓志上记载薛怀吉生前先后担任镇远将军、恒农太守、益州刺史、梁州刺史、汾州刺史等职。公元523年去世,他死后朝廷追封他为平北将军,并且赐葬故里。
那么,薛憕和薛安都、薛真度、薛怀吉又是什么关系呢?薛憕的曾祖父薛弘敞和薛安都父亲薛广为亲兄弟,薛弘敞生二子,一子薛真度,另一个就是薛憕的祖父。薛怀吉,是薛仁贵的次子。
薛憕的出身,可谓显赫。在那个以门阀取士的北魏时期,薛憕的前程应当是一片光明。
失魂落寞的江南游子
根正苗红的薛憕,并没有因先祖的光环而荣显。魏晋时期,战乱频仍,其曾祖薛弘敞为了躲避战火,举家迁居到了湖北襄阳,就此和故乡失去了联系。可能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,时间不久,薛憕的父亲丢下孤儿寡母,离开了人世。少年丧父、家道中落的薛憕举目无亲,无依无靠,如一片枯叶,在江南的异乡飘零。
此时的襄阳,为萧梁统治时期,提拔官职,同样注重门阀出身。薛憕作为一个北方来的外来户,便在排挤之列,不为所用。他不以名门自居,“躬耕以养祖母”,也正是这一时期,大量的接触和了解到了底层民间的疾苦,给他以后的从政思想奠定了民本的基础。劳作之余,薛憕不忘读书,一有空闲,便手不释卷,当地的士子和邻居们的冷嘲热讽不断,觉得一身布衣,还故作高雅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薛憕不为所动,依然故我。有亲近的人劝他说,你门第非下,有富有才学,何不向官府自荐?薛憕说:“岂能五十年戴帻,死一校尉,低头顿首,俯仰而向人也!”不愿意求告于权贵之门。时人听了他的话,喟然长叹说,这个少年真得慷慨,但却是生不逢时啊!
学而有成的寒门娇子
北魏孝明帝孝昌年间(525—527年),在江南“郁郁不得志”的薛憕“杖策还洛阳”。当此时,薛憕的从祖薛真度与族祖薛安度已先他而献徐、兖二州归降北魏。薛真度子薛怀携听说薛憕北归,非常高兴。貌似薛憕就要跳出苦海,走向光明,然而,很快,又一场战乱如一盆冷水,彻底灭掉了薛憕内心初燃的星星之火。永安元年(528年)4月,秀容川(今忻县境)契胡尔朱荣攻入洛阳立元子攸为帝,沉胡太后和3岁的傀儡皇帝元钊于黄河,在河阴之陶诸(今河南孟县)围杀北魏王公人臣2000余人,是为“河阴之变”。刚有了靠山的薛憕,只有无奈地选择又一次逃离,这一次,他回到了汾阴老家。
他的家早已不在,只好寄居在薛怀携家。避开战乱,他在老家,再次找到了心灵的归宿。这一时期,他“不交人物,终日读书,手自抄略,将二百卷。”薛怀携责备他,说薛憕回到老家,不置家业,也不娶妻子,难道说还留恋江南美景,准备再回去吗?他淡然一笑,毫不介意,依然我行我素。
书中自有黄金屋。此后,他的仕途变得通达了:普泰中,拜给事中、加伏波将军;武帝西迁,授征虏将军、中散大夫,封夏阳县男;文帝即位,拜中书侍郎,加安东将军,进爵为伯。不仅如此,他还曾为朝廷参定仪制,也曾在大统四年,为宣光、清徽殿的建成以及置于清徽殿前的两件奇器做颂。虽然,颂文的内容我们无法看到,但是能够为此做颂,其文才一定不凡,正如史书所说“学称该博,文擅雕龙”。汾阴薛氏南支以武立世,而薛憕成为其中唯一的例外。虽然他的官爵以武将为主,但从历史典籍留下的碎片记忆中,我们知道,薛憕是文才武略两相宜。
他的家早已不在,只好寄居在薛怀携家。避开战乱,他在老家,再次找到了心灵的归宿。这一时期,他“不交人物,终日读书,手自抄略,将二百卷。”薛怀携责备他,说薛憕回到老家,不置家业,也不娶妻子,难道说还留恋江南美景,准备再回去吗?他淡然一笑,毫不介意,依然我行我素。
书中自有黄金屋。此后,他的仕途变得通达了:普泰中,拜给事中、加伏波将军;武帝西迁,授征虏将军、中散大夫,封夏阳县男;文帝即位,拜中书侍郎,加安东将军,进爵为伯。不仅如此,他还曾为朝廷参定仪制,也曾在大统四年,为宣光、清徽殿的建成以及置于清徽殿前的两件奇器做颂。虽然,颂文的内容我们无法看到,但是能够为此做颂,其文才一定不凡,正如史书所说“学称该博,文擅雕龙”。汾阴薛氏南支以武立世,而薛憕成为其中唯一的例外。虽然他的官爵以武将为主,但从历史典籍留下的碎片记忆中,我们知道,薛憕是文才武略两相宜。
陶行知说:“滴自己的汗,吃自己的饭,自己的事情自己干,靠人靠天靠祖宗,不算真好汉!”纵观薛憕一生,无不是坚守的力量在支撑着自己。他有名门的头衔,但迁居江南,光环散尽;他有先祖的荣耀,但家道中落,无人帮衬;他不向权贵低头,当然也就失去了可以走出困境的机会。然而,薛憕始终相信,没有任何靠山,凭借自身的努力,一定会出人头地,一定会改变家族的命运。数年间,在讥讽中,在贫寒时,在落寞中,他不离不弃,坚持把学习当做成长的第一要务,不断提高自身素养。
靠别人,徒增烦恼;是金子,终会发光。这,就是汾阴薛氏薛憕给我们的最大启示。
更新于 2019-07-11